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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三年,我的泗井水中学生活(一)

硒园雅吟 2021-10-2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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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字不是良药,它从来不能治愈谁,它只是一种陪伴。我希望的,是每天能够带给你,不一样的温暖。

泗井水中学2002年春季毕业合照




那三年,我的泗井水中学生活(一)

文/独园居士



1999秋,我成了泗井水中学的一名新生。


我们这一届学生,是八十年代人口激增之后,成长起来的一代人。初一的新生,分成了5个班。(5)班这种设置,在泗井水中学的校史里面,仅有一次。学校的教学楼,明亮的教室不够用,收粮食的仓库,那一排土墙瓦房,腾出来了两间,充当一(4)和一(5)班的教室。



教师也不够用,很多老师都是一人身兼数职。我所在的一(5)班,数学黄祖兵老师还兼了音乐课。黄老师住的宿舍,是借用了教学楼后面的住户刘守恩之家。


黄祖兵老师与家父都是五淌坪高中的同窗,那所滞留在留花坪后面山尖的学校,已经湮没在历史之中。五淌坪高中,是半工半读的学校,家父告知,“每星期,都需要干农活。最可怕的还是沿着陡峭的山坡,走到秋木溪水畔的半坡,来回走一趟,都累的要死。”


      黄祖兵老师和家父这一代人,身上烙印着历史的痕迹,和山旮旯的变迁。他们高高在上又蔑视着很多东西,例如文艺这种东西,就挺没用。黄祖兵老师很自然地占用音乐课时,拿来教授数学。

      同学们提出抗议之后,黄祖兵老师气呼呼地走进教室,把书往讲台上重重一敲,严肃地脸,“哆瑞咪发梭拉西,我又不是不会搞。可是搞这个东西有个什么用?!……”面对暴怒的黄祖兵老师,底下的同学们只能用鸦雀无声来回应。最后,黄祖兵老师发完脾气,干脆利落的收场,“现在我上数学课。”


黄祖兵老师对我,除了严厉,还是蛮顾及与家父的同窗情谊。在刘守恩的民房里面,我去交作业,检查之后,脱口而出,“我和你老子是同学,你给我小心点,不使力搞,我就搞你的人。”一点客气,都没有啊。


我没资格置喙黄祖兵老师的教学资历,但我反感这种粗暴的教学方式。有反感的,自然也会有喜欢的教学老师。一(5)班算是幸运的,历史的引路人是向宏茂校长。向宏茂校长有着威严,不可侵犯的一面,这是他的人格魅力使然。


我们这一代人,在接受学府教育的时候,说是没有挨过打,那真是好学生的运气。大多数老师信奉的教育理念,还是棍棒教育出人才。向宏茂老师的威严,与暴虐的惩罚无关。相反,大多数时间,他都是一脸的和煦。他被敬重,是在他管理泗井水中学期间,教学设施大幅度的改变,教学质量的飞跃提升,让泗井水中学在巴东最偏僻的地方,获得声誉。也就是说,他的威严像一种根植,在家的时候,父母们谈到泗井水中学,都会以他为傲。


向宏茂校长给我们传授历史课的时间,只有半个学期。随后,他就一路升迁到巴二中(巴东第二高级中学)当校长去了。他的教学风格,是风趣里面,用讲故事的方式,使历史课脱离死板的材料,变的有味道。他是一个擅长讲故事的人,所讲授的故事主要来源,就是《上下五千年》里的故事。


与向宏茂校长离开泗井水中学的同时,泗井水中学迎来了一批新的师范毕业新生。一(5)班的数学老师王丛林(清太坪镇人),历史老师则是从隔壁建始县来的小姑娘。这种新鲜血液的加入,我觉得泗井水中学有了一些新变化。


一(5)班分为两个时间段,前期是入学的一星期,泗井水中学又重新举行了,一次模拟考试,由学习成绩重新设定。这是我们这一代人的不幸。


我们这一代人,是一批未完成的实验品。湖北省教材改革,我们是第一批使用新教材的人,整个小学阶段都是如此。同时我们和上一届之间最大的分水岭,就是他们小升初,是考试通关,而我们则是义务教育的必须入学原则,考不考的进初中,都可以去读书。初中的新教材还没有审批下来,又沿用了老教材。这就是我们需要重新考试的全部真相。



考试遴选之后,按照成绩排名,序列分配进班。我们这一届,晏瑾涛、田敏等好学生,都是尖子中的尖子生,她俩也是全年级一二名的抢夺者。田敏就分到了一(5)班,我和她还坐过很短一段时间的同桌。


新生一(5)班的班主任,是陈千奎老师,他主要教政治。


1999年秋季学期的期中考试,泗井水中学的奖励原则,是每个班前三名都会发奖。我凑巧是一(5)班的第三名,在红旗杆前领过奖。经过半个学期的打磨,让陈千奎老师也对自己的学生,做到了心中有数,我就被他重点关照了。


我属于并不调皮,但肯定也不是专心求学的好学生。我从小学四年级开始,就阅读连环画、故事会、今古传奇和章回小说,这些在家乡有点市场的读物,我都能一扫而光。又是有名的话唠,它有一个很亲昵的家乡话专属称谓:话婆婆。除了异常严厉的老师,又或者征服了我的老师,我上课期间,要么就是在看小说,要么就在和邻桌讲故事、说悄悄话。


显然,陈千奎老师是注意到了我的特性。再说,陈千奎老师和我是同一个村、同一个祖宗的后人,我还得管他叫叔叔,他对我,就相对地特殊照顾了一下。


陈千奎老师把我的座位,调到老师上课时的讲桌之前,左手徐宏仕,右手刘敏。身后是田敏、向玫芳和陈红艳,我就这样被一批全年级名列前茂的女生同学,包围了!


我挺痛恨这样的座位,语文陈玉玲老师,与陈千奎老师是一个小队的人。陈玉玲老师的亲爹陈千开伯伯,更是我小学六年级的班主任。这个姐姐对我是真好,她上课的时候,喜欢身子站直,上半身前倾,脑壳一低就能看见我在干什么。


某次上课的时候,陈玉玲老师要求划重点,要用方框把重点内容包裹起来。我随手而为,画了一个扁长扁长的长方形,就被眼睛尖的她给抓住了。她手儿一抻,就捉到了我,五指虚张捏住我的头发,往书桌上轻撞,还不解恨地说,“哦,你好听话喔!我叫你画个方框,你非得给我画个瘪框。”我心里也是恼火死了。


我被驯服,很乖巧地当了一年半的好学生。这里面,自然也还是有劣迹斑斑的一面。


2000年冬季,泗井水中学也迎来了大雪。上了十天的课,马上就要解放了,二(5)班的宿舍里面,同学们都很兴奋。这个历史阶段,斗地主的游戏也开始风靡流行了。到了半夜,醒来的同学开始摇晃还在酣睡的同学,起来斗地主。


某位同学掀出棉被,把面向教学楼、教职工宿舍楼的那扇玻璃窗,遮了一个严严实实。煤油灯、蜡烛点亮了,开始了斗地主。剩下的同学里面,有更顽劣的主,取出还有的木炭,发起了炭火,用铁饭盒煮米,反正是一片乌烟瘴气。


至到陈千奎老师悄悄地钻进宿舍,大家也没有警觉过来。这场抓现形,我在现场是逃脱了。恰好躬着身子,看同学打牌,见到门被拉开一条缝,陈千奎老师往里钻的时候,我马上就钻进被窝,装了一手的好死。只是最终没有逃脱被惩罚的命运!


当天晚上,那些还没来及的同学们,已经被喊到操场上罚站。天刚亮,我们整个班都被留校了。自我承认和匿名揭发,两套手段同时运作。我心虚地躲在人群中,期盼着我能被他们忽略。可惜,同学们里面有叛徒,你咬我、我咬他,一通乱咬之后,整个男生宿舍安然无事,竟然只有三五个人,其他全部需要检讨书和保证书。


这场大雪之后,初二下学期的二(5)班也不复存在了。哪怕是义务教育,失学率依然很高,学校为了完成教育系统的任务指标,也只得采用——到初三的毕业考试之时,那些中途退学的人,通过点名、传呼的方式,通知他们参加毕业会考。成绩不重要,只要参加考试,就能获取初中毕业证。


这种应付方式,有它的必然性。从小学开始,就有许多同龄的孩子,慢慢地和我们分别。而5个班,被重新打散,组合成3个班,也可以窥见失学率的恐怖。


我的初二下学期,到初中毕业,就开始划进了郑祖华老师的(3)班。



过去的中学已经改成了现在的小学

end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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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我就喜欢这落花缤纷的样子。那些逝去的记忆,无人知晓,却在被遗忘的角落,持续疯长。

硒园雅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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